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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义诚则道:“几位放心,也请各位同乡放心,本官只是让这位翁孝廉,毕孝廉到提学道衙门走一趟,将是非公道说个清楚,并非有什么为难的意思。”

众人有的不清楚内情,有的畏惧卢义诚的声势,纷纷附和道:“卢大人秉公断事,我们一向是再钦佩不过的。”

“是啊,是非曲直,到了大宗师面前就能说得清楚了。”

也有的人与翁正春相熟,则是低声道:“翁兄还是给卢大人赔给不是吧,如此他念在同乡之情也不会如何。奔波了几千里路,就为了来京考个春闱,家里的妻儿老小还在那等着你,总不能没考着就被赶了回去吧。”

那个卢义诚的学生眉飞色舞地道:“哪有那么轻巧,到了提学道那边,万一大宗师震怒,治他一个诽谤朝廷命官之罪,报到礼部上面,取消一次会试资格是小,这两位恐怕这一次就要革除功名才是大了。”

史继偕则是拉住翁正春的袖子道:“翁兄,想想家乡的妻儿。”

卢义诚看了翁正春那满脸委屈,他知道此人就是那等传统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读书人,论性子决计是不会与人冲突的。

他也并非一定要把事情闹大,弄到提学道那边去,就算当今提学与他有旧,但平白也不能亏一份人情。他的目的就是要折辱翁正春,当年他的才华令自己也是深为嫉妒了,若是他这一次考中进士,那么他心底如何过得去。

今日若是能逼得他方寸大乱那就最好了。

卢义诚当即道:“翁兄如何今日我一起往提学道走一趟?”

卢义诚觉得翁正春在他几句威吓之下马上就要屈服了。

但见翁正春神色变化,苦笑一声然后仰天道:“父亲,儿子不孝不能为我翁家光宗耀祖了。”

说到这里,众人都以为翁正春要作出什么激烈的事来。

却见翁正春向卢义诚一揖道:“卢大人,我们走吧,去大宗师那辩个明白!”

卢义诚没有料到翁正春有如此之言,当即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翁正春点了点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