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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还是定老看得通透。看来大宗伯这心胸……”,陈泰来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

“……的名声果真不假,若是他以后掌部处处与定老为难如何是好?”

赵用贤摆了摆手,傲然道:“老夫当年连张居正都不怕,又何惧此黄口小儿。”

陈泰来生起一丝忧虑道:“定老,其实我看大宗伯行事其实还是有分寸的,比如他说见堂印则部印出即是一条良法,没有侵吞事权之意,至于左右宗伯分管各司朝廷向来没有这个说法,而是由部里决定。以往大宗伯任右宗伯时分管二司,那是沈大宗伯要与他结个善缘,并不是陈规,至于现在定老身为右宗伯暂署理一司,也是常有的事。由此可见大宗伯还是按规矩办事的。”

听了陈泰来的话,赵用贤的脸色好看很多,但面上还是道:“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我等还是听其言,观其行吧!”

“正是如此。”陈泰来笑了笑,然后擦了擦额上之汗。若赵用贤与林延潮起冲突,他就要面临站队的问题,他是万万不愿意得罪林延潮的,现在能劝得赵用贤忍耐一时,那就是最好的。

陈泰来又生怕赵用贤不懂,于是继续敲边鼓道:“自成化、弘治以后,礼部尚书率以翰林儒臣为之。其由此登公孤任辅导者,自盖冠于诸部焉。林侯官又如此年轻,将来迟早是……”

赵用贤明白陈泰来所言意思,礼部尚书向来为翰林为之,虽说实权是六部最小,但由此位登辅导重臣是冠于六部。

因此每一位礼部尚书将来之前途不可限量。

而此刻正堂之内,该堂属吏已是一并拜见过林延潮了。

林延潮看了看在场都是在衙门里老吏了,这些人他一时动不得,还是只能让他们在衙里办事。

不过林延潮既身为正堂,没有心腹怎么能行。

参拜之后,众人即散去各自做事,正堂孔目姓徐,已是伺候了好几位正堂官了,现在正恭恭敬敬立在林延潮一旁。

林延潮想了想道:“先将堂上当该吏,贴吏的工食薄拿来。”

徐孔目立即取来双手奉上。

林延潮过目了一遍然后道:“正堂属吏为何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