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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我们闽地是科举大省,历代会试殿试,位列鼎甲,及第高中者比比皆是。但惭愧的是堪称名臣的官员却是不多,古人云学而优则仕。既是学有富裕,为何当官却当不好呢?说来林某也是惭愧,居官十载,在朝堂上所称的建树也不多。”

说到这里,众官员一并道:“部堂大人过谦了。”

其他乡绅也是道:“部堂大人,上二事疏规劝天子,救河南百万百姓,为地方官三载,一地大治,又先后扳倒了马玉,张鲸为天下除害,此中任何一事说来,也是旁人万万不及的啊。”

林延潮叹道:“多谢诸位对林某的信赖。如今林某只期书院弟子为学时各个是文魁,为官时各个是国家栋梁。”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办好此书院不仅是报答家乡父老的厚恩,更是林某后半身的心血要做好的事。林某必竭心尽力……”

正说话之间,忽然讲堂外有一名背插旗帜的官兵匆匆入内。

门外之人阻拦不及,但见这名官兵一进大堂左右张望,然后向左布政使宋应昌拜下道:“标下见过藩台。”

在巡抚没有到任前,左布政使宋应昌暂署过巡抚之职,官场上将布政使暂署巡抚之职称为护院,认得对方是抚院行辕里的文巡捕。

见巡抚衙门的文巡捕来此,在场之人就有人心底揣测,巡抚赵参鲁不是说不来吗?这下派文巡捕前来不知有何大事。

“抚台有何事?”

“抚台大人让标下告知藩台,圣上派中使抵此,抚台大人正陪同中使前来,请准备迎接。”

“哦?中使为何事而来?”

“抚台没有明言,标下打听中使是奉旨前来存问的。”

听到这里,众人都是释然。

存问大臣,这是天子对致仕大臣的一等恩遇。

众人看向林延潮露出羡慕的神情,众官员更是如此,遣官存问,一般是在京三品以上官员在七十岁致仕后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