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陈矩二人垂下头不敢答,天子这记性……只能说贵人多忘事了。
“朕问你们话呢?”
张诚,陈矩对视一眼仍是不敢直言,只能道:“回禀陛下,这徐贞明已是被罢了官!”
“哦?竟然有此事,若是番薯种植之事功败垂成如何是好?这到底是何人弹劾所罢?又是何故所罢?”
陈矩轻咳了一声。
那老太监知机告退。
陈矩当面道:“回禀陛下,臣不敢欺君,是陛下授意申先生的。”
天子闻言神色变幻了几次,当即摇头道:“朕记起来了,申先生这处事……朕当时不过说了几句,并没有罢其官的意思,他实是太较真了。”
说完天子重新坐下,取了一块食盒里的豆沙番薯饼放在手里摩挲。
张诚当即道:“徐贞明之前开办水田,京畿上下民怨沸腾,陛下不计前嫌,仍委以重任。他才有了屯田之事,但他却不思报答君恩,恣意行事,这才罢了其官。”
“其实吏部也是早有先见,若是徐贞明真的居功至伟,那么为何吏部报得是李三才得名字,而不是他的名字。而在票拟几位内阁大学士没有提到徐贞明一字,显然也是如此以为的。”
申时行之所以压下徐贞明功劳不表,是维护九五至尊的颜面。天子又怎么会有错的呢?错的唯有大臣而已。
此事在场之人皆心照不宣而已。
天子得到解释的理由,赞许地道:“张伴伴所言无不道理。你们取奏疏来!”
张诚遵旨当即从御案上取过奏疏,陈矩奉上御笔。天子将奏疏及票拟简略读了一遍,念了一遍功在社稷,利在千秋,然后提笔写了‘如拟’二字。
张诚,陈矩二人捧着疏笔退到一旁,但见天子问道:“林延潮现在在乡作什么?以他的性子不似闲居得惯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