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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鲸见此脸色巨变怒道:“此事果真是你干的。”

林延潮默然半晌道:“张公公,你这么说我就有些不高兴了,没错,你入宫前的相好是我找到的,若非如此焉能逼得你投鼠忌器,不将朝堂上那些官员,当然包括我的把柄都给供出来。至于威胁……好吧,在下就是威胁了。”

张鲸咬牙切齿道:“林延潮你比那骆思恭还要下作十倍!你还自称什么大儒?什么为民请命?呸!”

张鲸一口唾沫吐在林延潮的官袍上。林延潮不动声色拿起手帕擦干净,然后道:“本来对张公公你还有些愧疚,但既啐了这口唾沫,大家就扯平了。”

张鲸手抚着这玉佩,目中都是寒芒。林延潮道:“你掌权后知自己早晚会有一日,故而只是暗中接济却不相认,还将她与前夫的儿子一并照顾,这令我明察暗访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但是这样的深情本官也以为只是戏文里才有,不由是深为感动。”

“当然撕破脸的事,我不会办,我现在就可以放了她,你这一次若不被监禁,我还能送她与你团聚,只是以往那些官员的把柄,还有金银你都拿出来,你也知道,你我虽有旧怨,但谈不上要置对方于死地。”

张鲸冷笑道:“若是我还是不交如何?”

林延潮想了想道:“当然你不拿也无妨,我不过多费一些功夫,但是你主动交出来,我在皇上面前也好替你说话。”

张鲸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一盏茶功夫后,林延潮从张鲸屋里走出,当即道:“金银不在此处,你们带足人手跟我来。”

这日夜间,在京师郊外一处生祠里,内内外外都是锦衣卫,他们拿着铁锹正在刨地。

陈矩也是叹道:“我做梦也想不到,张鲸会将财宝都埋在这生祠之中。”

骆思恭笑了笑道:“多亏了部堂大人,不知我们还要费多少功夫呢。”

正说话间下面锦衣卫校尉已是禀告道:“大人都挖上来,十几大木箱子呢,据估算浮财有三百万两以上。”

骆思恭闻言哈哈大笑道:“真是大功告成。”

林延潮不由看了骆思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