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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的考场上,众考生们正凝神答卷。

而王弘诲摊开陶望龄的文章,初时略略一看,一目十行这样,但过了片刻手颤了颤,重新看了一眼面前这位端坐疾书的读书人。

但见他平静如衡丝毫也不因为一群人在他面前而有所分心,甚至连自己这位正三品主考官当前也没有多吸引他片刻目光。

王弘诲深知有这样底气涵养的读书人,若不是不通事故,一无所知,就是底蕴极厚,一般不是出自官宦世家,就是如礼部左侍郎林延潮那般由寒门出身,极罕见的出类拔萃之才。

不过后者实在太少了,一般前者还是多一点。

王弘诲想起会稽陶家,当然是想起了那出自浙江的科举望族而来。

王弘诲重新看陶望龄的文章,当下更加仔细,越看越觉得此子不得了。

当下王弘诲又看了一眼这年轻人,然后将文章递给一旁许国并递了眼色。

许国接卷后捻着三茎胡须看了一阵,当即看向王弘诲大意是问,此文何人所作?

王弘诲指了指陶望龄,许国沉吟了一番,当下不发一言,将卷子交给一旁官员低声道:“作一个戳记。”

这名官员会意,当下拿出戳子在卷子戳印后,又作了一个暗记。

二人当下负手前行,一路继续巡查考场。

等远远离开陶望龄的考棚后,王弘诲问道:“方才那陶姓读书人的文章如何?”

许国道:“此文令我想起了陶念斋啊!”

王弘诲道:“我也有同感,此人又是会稽陶氏,莫非是陶念斋的家人同族。”

“但文章更有青出于蓝之感啊!”许国沉吟道。

王弘诲深深赞同道:“我也有同感,我看此人就是阁老所要寻的俊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