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九道:“听到了,小人立即去察。”
申时行捏须叹道:“察?老夫这几年执政是不是太过宽容?下面的官员胆子大到这个地步!对老夫的三令五申置若罔闻?几十万的饿民肚里没有一颗粮食,而这么大的事居然要靠几个乞丐来报我,巡抚,布政使,巡按又到哪里去了?”
申九道:“老爷仁厚,大部分的官员还是知道感激的,但难免有一二宵小,惩处了就是。”
申时行道:“但愿如此吧,河间府的事察实了就来报我。”
“拿些钱给这些乞丐,另外知会顺天府尹天冷了,收容街上的流民,乞丐。”
说完申时行返身上轿,几名乞丐连连叩头。
轿子继续前行,不久申九在轿边道:“礼部尚书朱赓在前面街上避道在旁!”
“不必停留,你去将他打发了。”
申九一愕,申时行道:“这一次顺天乡试,若不是朱山阴突然称病,也轮不到于慎行主持此事,若有朱山阴在礼部,就算给高桂与于孔兼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放肆,现在倒好。这朱山阴遇事就躲,揽权营私倒是当仁不让,这样人就算对老夫再恭敬十倍,又有何用!”
当下申时行轿子从朱赓面前行过,朱赓身着二品尚书的官袍,穿戴整齐带着几十号人恭恭敬敬地站在路边,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申时行的轿子从面前经过,停也不停一下,顿时是一脸懵逼。
然后申九上前说了几句话,随便找个理由解释了一下。朱赓则是出了一身冷汗。
轿中申时行气不能平,待行了一段路后,申时行掀开轿帘见申九赶上了,于是问道:“怎么延潮这么久了,也没有过府一趟?”
轿旁的申九笑道:“老爷,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林宗伯称病在家调养,已是有两个月了。你还派我上门看望过。”
申时行点点头道:“我记起来了,两个月了,他怎么病了如此久。这一次的事若是有他在礼部,绝不至于如此。现在他病好一些了没有?”
申九想了想道:“上一次去的时候……”
申时行道:“不用说了,立即转道他的府上,老夫去探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