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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外有些杂声,人还未到齐或站班排序。

堂内的官员都是正襟危坐的样子,而朱赓坐下后很轻松,仿佛回到了自己家一般,入座后即与徐显卿叙旧。

徐显卿此刻放下了包袱,他与朱赓都是隆庆年时入的翰林院,二人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而林延潮坐在下首,陪着说话。

赵志皋仍是一副凡事无关自的样子,剩下的人中也唯有文选司郎中邵仲禄,方能在部堂掌院面前插上几句话。

堂下众人看着徐显卿与朱赓高谈阔论的样子,心底都是寻思,徐显卿身为掌院平日甚是自持,除了吩咐公事外,很少见他如此畅言。

今日见他如此,众人都以为这一次是他得意,反而林延潮却很少说话,甚是放不开的样子。

几人相谈正欢,聊到了兴尽处,突然声音一止,话题不知为何突然而然就停止了。

朱赓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众官员,然后道:“旧情叙到这里,今日本部堂到院乃是宣詹事府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林延潮晋秩礼部右侍郎的诰命!”

朱赓从吏部员外郎手里接过诰书,然后严肃地道:“林学士接旨吧!”

满堂官员都是看向了林延潮,惊愕,讶异,喜悦,嫉妒各种眼光交织在了一起。这不到二十岁的状元,不到三十岁的部堂……

无声之中,众人心底却是波澜起伏,许多感叹没有发自口中,而是在心底道出。

林延潮正了正官帽,一提官袍离开公座至堂中参拜,一切情绪的波动此刻都敛在心底,整个人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朱赓摊开诰书,以官话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朕恭绍鸿图,允怀至理,辅弼之重,所资非轻。况春官亚卿者,成周少宗伯之职,掌礼制、祭祀、历法,此其务也……尔少詹事兼侍讲学士林延潮,以儒发身,事朕于亲政之初,敷陈经史,咨询顾问……因潞王事进鲠言,纠绳切挚,触严谴而谪归德,在任一方,为国为民,不改初心……今仕礼部右侍郎,众士具瞻,四方属望,其端乃心、持乃操,不枉朕任用人之意,钦哉。”

朱赓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回荡在学士堂,说这里时,他的话音顿了顿,目光扫视过当堂众官员然后继续加重声音念道。

“初任,翰林院修撰!”

“二任,詹事府左中允兼翰林院修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