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一脸疑惑道:“之前你让我等在朱侍郎那边放出风声,让朱侍郎以为孙先生与老爷不和,将孙先生赶了出去。这些小的都不明白,管家能否透个话让小的明白一二。”
陈济川道:“你不要问,我在老爷身边这么久,怎么做才是帮老爷的,我还不比你清楚?你听命办事就对了。”
说完陈济川端起茶呷了一口。
而就在这时,贡院之内。
林延潮刚刚从聚奎堂回到了自己主考官房内,这还未开考就忙碌了一日,想想明日正考,自己的事一点也不比考生少,想想还是早些休息。
当下林延潮吩咐人打一盆热水来,准备洗脸洗脚后就休息。
来人端着一盆热水就离开房间,林延潮闭目养了会神,走到热水边正要丢毛巾洗脸,却看见书案上不知何时放了一封信函,正压在自己白天看的书下面。
林延潮见此目光一厉,方才那下人进屋时并没有到过书案。
这份信是何时是何人送进来的?
林延潮不动声色,走到书案前去了信函,这信函上没有署名。
林延潮不由心道,这世上果真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贡院这样封锁内外,隔绝消息的地方,都有人可以将这一封信送到自己这位主考官的面前。
这样的手段,简直可谓是通了天。
那么信里的内容不用猜想也是明白。
林延潮拿着信,揭开灯盏,想要在烛火上烧掉,但转念一想还是停下手。
林延潮拆开信,将信里内容过目。
片刻后,林延潮一掌将信拍在桌案上,怒色一抹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