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事情就这么闹大了。
林延潮这天路过通政司看见的是,一条长长的排队上疏的官员。
队伍官员们没有说话,大家静默着。
然后几个官员在向通政司官员递上奏疏后,认真地朝着北方的皇城叩了个头,起身后昂首离去。
几年前,张居正势大时,因为夺情这样的事,多少官员上疏,被廷杖不惜开罪权相丢了官。
再往前百年大礼议里,两百名官员跪在左顺门前向嘉靖哭谏。
千年前,孔子带着一群学生游说于诸侯之间,推行周礼。
天下有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那就是礼制,而皇权再高,却不可高于礼制。
林延潮看了一盏茶的功夫,然后即准备去翰林院。
嗯,争国本的事,已经是不太适合自己了。眼下的林延潮,应该是在公房里,手里抱着暖手,然后喝着枸杞泡茶。
正要回衙门,林延潮看见礼部右侍郎朱赓。
“金庭兄!”
朱赓笑着道:“宗海贤弟!正巧准备去翰林院找你,没曾想在这里遇见……你不会也是来上疏的吧!”
林延潮失笑道:“金庭兄怎么会如此以为。”
朱赓不放心地道:“换了是你,可不好说,当年贤弟一疏震惊天下,今日又在通政司门前遇到你,愚兄不免捏着一把汗啊。”
林延潮道:“谢过金庭兄关心,不过我没打算上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