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讶然失笑道:“我的辈分何时这么大了?”
众人都是笑了。
林歆不由赧然,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袁可立抢着问道:“敢问老师,院议是否要将策问提至与经义并重的地位?”
众人都是看向林延潮,这件事关乎三千举子今科会试,在场应试之人当然是无不关心。
“私门不谈公事,不要问了。”
袁可立闻言当即垂头道:“是学生孟浪。”
林延潮点点头,然后看向了陈应龙问道:“翁兄,龚兄为何没有见到?”
陈应龙道:“翁兄屡试不第,现在已在延平府任教谕。至于龚兄家里生了些变故。”
翁正春放弃会试,而是以举人出仕做官,已是令林延潮惋惜了,又听说龚子楠家里生了变故,不由追问。
陈一愚闻言默然。
陈应龙道:“到底何变故我等也是不知,但龚兄近年来灰心失意,是大家都看见的。去年我去见他时,他早已没有读书出仕打算,后来更听说遁入深山,不见任何故人。”
林延潮听了顿时有些感伤。
当年同学中,林延潮与龚子楠交情最好,以龚家当时的门第,他有意与自己成亲,可是林延潮高攀了。
但婚事没成后,二人生了隔阂,之后越走越远。
林延潮记起当年他与叶向高,龚子楠,陈应龙,还有一位周平治,一并乘船回书院看望山长。
当时乘船过江,还下着一点小雨,林延潮与几位同窗一并院试及第,正是踌躇满志,意气飞扬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