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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地方官绅之前因为禁止田契之事,与官府之间闹有一定矛盾。

这矛盾从去年就有了,去年林延潮主导开出的近千顷堤内淤田,以及这一次贾鲁河打坝灌淤的三十多万淤田。

他们都从中分的好处很少。

之前的堤内淤田,林延潮搞了“限购”,一户最多不能买超过十亩。

如果淤田都便宜自己同乡的老百姓,这些豪强这也就认了,但后来还有几百倾淤田,林延潮却一口气私下卖给了一个苏松的不知名商家,这就令他们很有意见了。

到了现在贾鲁河的淤田。

林延潮从布政司衙门那拿了近十万两,府衙又用去年卖淤田的结余,以及向各个钱庄东拼西凑借钱,最后一共三十多万两银子办了这大工程。

这一次他们总要多分点好处吧。

但林延潮禁止田契买卖,就是与你们说好了,大坝修起来前贾鲁河边这三十多万亩是谁的,灌淤后还是谁的。

这怎么行?

所以上一次府试弊案时,赵家闹起来的时候,他们多是幸灾乐祸。

之后在征收夏粮,漕运,以及疏河的事上,他们也是各种拖延,表示不配合。

漕运,疏河两件事不说,仅仅说是夏粮。

前两年归德府连遭水灾几乎颗粒无收,去年林延潮靠着卖淤田的收入,锅里有粮自是不慌,对于夏粮秋粮就没怎么认真催收。

属于老百姓爱缴就缴纳,不缴纳,咱官府也不逼你。

当时整个河南为了给潞王修王府,百姓们被官府催科,连家里的青苗都拿出来缴税,饿死了不知多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