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科考上不成文的规矩,这几名儒童等同于是几位知县保送的,在府试中必过。
林延潮问了几句他们的文章,以他这时候的科名,地位,随意讲几句话,已是让这些马上要成为林延潮门生的儒童们诚惶诚恐至极。
见他们忐忑不安,林延潮耐心地教导了他们几句读书以勤为先,学问以敬为心的道理。
之后各县教谕又奉上各县提坐堂号的名单,这些人都是县试的前十。
依照规矩,府试一千多份卷子,作为知府很难一一看过,就算是会试,一个同考官也不过改两三百份的卷子。
所以府试时,知府一般都是早早请了精通文墨的人来代替自己看卷。
不过作为府试主考官,县前十,县案首的卷子,最好还是要看一看的。这些人经过县试成绩优异,府试前几名,前十几名很可能就在他们身上。
然后再将手下之人推荐上来的卷子综合的看一看,如此就已经算是很有责任心了。这与会试也差不多,同考官定去留,主考官定名次。
当然也有那等甩手掌柜,自己一份不看,全交给下面人看文的。
忙了半日,儒童都领了考票离去了,这时来给儒童作保的廪生前来参见。
这些人平日都是学校里读书,各自府里县里生员中的翘楚,大约有好几十人。
对于这些生员,林延潮必须好言相待,能成为廪生,不仅可以领廪米,给儒童作保,还可以不经科考直接进入乡试。
可以说就是这些人掌握了本地士林的话语权。
林延潮与每个廪生都说了几句话。聊天中,林延潮却察觉到好几名廪生神色有异。这令林延潮想到之前马通判提醒自己有生员要不利于自己“官府中止买卖田契”的事。
廪生告辞后,林延潮当下叫来陈济川,展明,让他们于府试之日,外松内紧,多派人手,以防有人闹事。
二人领命后,即是秘密加派人手明察暗访。
三日后府试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