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通判道:“司马去任的消息一传出,吴通判即努力往省里交游。”
林延潮点点头道:“此事我知道。”
此事对林延潮而言,还是比较忌讳的,自己身为马通判的上官,还未去任,下面的人就开始活动要取代他的位置。
这虽然说可以理解,但他还是有点不舒服。
林延潮又道:“不过知府升任之事,省里虽可以建议,真正的任命之权却在吏部。吴通判不走吏部,反而在省里下功夫……如此有些无用。”
马通判道:“吴通判背景不够,当然在吏部找不到靠山。当然若是他能通过司马,求吏部推荐,那也算了,但是他却不这么走。”
林延潮闻言当然知道吴通判是怎么打算,他不通过林延潮举荐,日后在修堤治河的政绩上,他就可以全盘领之,为自己升任知府后谋求政绩。
马通判压低声音道:“吴通判已是联络了本府在京官员的乡绅,作出各种许诺,允诺他担任知府后,给予这几家乡绅好处。”
“什么好处?”
“在淤田,河务,以及修河的工料上,数日前他去参加乡绅宴饮,宴后酒醉放出话来说。他为通判多年,对本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府去年能安,他也是为司马鞍前马后的操劳,若他这一次不能为知府,那么他将向朝廷请求致仕。”
“此外他还说,若有朝一日他为知府,就如何如何……不仅是对乡绅如此,连对府里的官员,吏员,也是如此大行许诺。”
林延潮不由摇了摇头,这吴通判也太放肆了,这还未没当知府,就急不可待地开始行驶知府的权力来了。
“他还说……还说昔日付藩台,以及司马治府时,政事太多,对官吏月课,季课实在太苛,若他为知府,当简其政,松考核……”
林延潮闻言不由冷哼一声。
马通判道:“当然吴通判他也不是坏人,以往在府里为官,无论侍奉司马,还是付藩台都还是恭敬的。只是权位利诱之下,心底不静,还未得意,便已忘形。”
林延潮闻言心底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