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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潮冷笑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他将女儿嫁给了贾贴书作妾,以换得河道衙门的工程。”

“同样的料石,别家一土方三钱银子,他家一土方六钱。眼下他于家不过两年,已在永城县买了三百倾良田了,你身为本府捕头居然不知?”

府衙捕头闻言汗水滴落道:“卑职一时忘了。”

林延潮道:“捕头,本官与你说了那么多,你还查不清这放火烧去河工料场的人是谁吗?”

府衙捕头揣摩林延潮意思,小心地问道:“司马是说,贾贴书收受了于家的好处,授意贼人烧了河工料场,然后以工期相逼,让我们买于家贵两倍的大料,以此贪墨河工银。”

“不是本官说,是以你之见,有这个可能吗?”

府衙捕头见林延潮的目光森然,不由心底一凛,当下毫不犹豫地道:“卑职以为极有可能。卑职这就去盘问。”

林延潮点点头,这府衙捕头还算聪明,若他方才露出丝毫迟疑之色,那么他这个捕头就当到头了。

数日之后。

林延潮于府衙,开堂审理河工料场被烧一案。贾贴书,于姓商人被五花大绑地拉出。

贾贴书见这一幕,当下大声对一旁旁观的百姓大呼道:“冤枉啊,我冤枉啊!”

“归德府同知自己失职,河工料场被烧,为了推卸责任,故而嫁祸于我。他玩忽职守,却委过他人。诸位乡亲们今日都替我作个见证,替我向朝廷申冤啊!”

贾贴书逢人就喊。

百姓们议论纷纷。

有人道。

林青天是好官啊,怎么会平白无故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