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也是一揖道:“镇抚使,客气了。”
说完林延潮举步而去。
镇抚官目送林延潮,片刻后两名牢子站在一边,镇抚官撇了一眼问道:“什么事?”
牢子赔笑道:“方才新来的那囚人过刑时,不慎弄断脊椎,怕是不活了。”
镇抚官骂道:“你娘,下手还是这么不知轻重。”
北镇巡司大门前,两队锦衣卫持刀而立。
这时天方蒙蒙亮。
天上飘着牛毛雨,寒气渗人,林延潮走出大门,身在诏狱快两月,这还是他第一次重见天日。
一旁锦衣卫见居然还有人敢在镇抚司大门前逗留,正要呵斥,一旁的人立即拉住,低声提醒道:“你疯了,没看见方才是镇抚使大人亲自将他送出门来。”
闻言几名锦衣卫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一辆马车在镇抚司大门门前停下。
两人从马车下跳下,向林延潮叩头。
林延潮见是陈济川,展明笑着将二人扶起。二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但此刻都是满脸是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延潮笑了笑,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陈济川抹去眼泪道:“老爷,先回家吧,夫人给你炖了汤,还有你平日最喜欢的吃食。还有老爷上书后,小人已是按你的吩咐,现不住国子监了,而是搬至了东直门。”
林延潮点点头,望了一眼牛毛细雨,眉头一皱,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