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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下人禀告时。

林延潮不由心道这甄家早不上门,晚不上门,非要在林延寿县试几乎落榜时上门。

林浅浅正给林延潮扣衣服,也是道:“相公,这甄夫人我见了几次,乃极为势利之人,之前因你被罢官夺职之事,对我们家就冷淡了几分,好几次我们派人上门,都没给好脸色,这一次他们上门来不会是要赖掉这亲事吧。”

林延潮道:“这要见了才知道。”

此刻甄老爷与甄夫人正在林府正堂。

甄老爷五十多岁,卖相很好,一见就知饱读诗书的读书人。

甄老爷乃隆庆年间的举人,考五六次进士,但却没有中,于是绝了科举之念,在家习字作画为乐。甄家世代为官,还是出过臬台这等显贵,所以就甄老爷而言就算不做官,也没什么。

相反在家当了寓公,也是当时文人常有的事。

甄老爷呷了口茶道:“好茶,这是六安的松萝,看来状元公虽罢官,但林府日子过得却不差嘛。”

甄夫人冷笑道:“不过是在我们家面前打肿脸充胖子而已,都到这了,你可别再心软了。”

甄老爷叹道:“可是出尔反尔,并我读书人所为啊,传出去恐为人不耻。”

甄夫人粗鲁地道:“老爷这事,我们来前都说得清楚了。”

“我只是担心状元公不肯啊,反而得罪了人家。”

在二人身旁还有一年轻人道:“大姨夫大姨妈,你们放心,只要报出我干爹的名头,量他就算是堂堂状元也不敢如何,何况他正罢官闲住,更不足为惧。”

见那年轻人自信满满的样子,甄老爷,甄夫人点了点头。

这时林延潮,林浅浅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