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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揖,林烃将林燎请入屋中坐下。

林燎笑着问道:“许久不见,复章兄在家后,少出门走动,寄于雪窗之下,不知用功何事?”

林烃对着书道:“你看,受好友请托编撰府志罢了。”

林燎听了觉得心底不舒服,身为一名四品大员在家修书,实在是屈才了。不过林燎面上却道:“此事甚好,乃流芳后世之举。”

林烃听了很高兴道:“也谈不上什么流芳,只是我辈以文为业,以砚为田惯了,不肯让自己闲散而已。”

林燎见林烃一副悠然闲适的样子,不由佩服,但还是道:“听闻陆宗伯有意出面替你奔走,谋求起复,不知可有眉目了?”

林烃摇了摇头道:“我已是辞了。”

“为何辞了?听闻延潮为此事奔走甚多。”林燎惊道。

林烃叹道:“家父因兄长之事,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此刻我实不能离身,否则无人侍奉汤药在侧。”

林燎也是感叹,林烃事亲至孝,他素来是知道的,但如此却是牺牲了仕途。

见林烃脸上郁郁,林燎忙岔开话题,谈些书院上的事。

林烃听着,脸上也有几分兴致笑着道:“也好,若非我家事缠身,随你去书院教授学生也是极好。”

林燎道:“哎,那有说得那么轻巧,眼下的书院的弟子,总觉得聪颖是聪颖,但却不肯下苦功,仅凭天资,不肯痛下苦功,学问如何能成?我每日只怕辜负了老山长所托,总是夜不能寐。”

林烃劝道:“此事不能急,你慢慢教就是。”

林燎苦笑道:“如延潮,向高那般既有天资,也愿勤学的弟子,是可遇不可求的。”

“是么?延潮求学时,我觉得也甚是顽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