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会考称为会考食粮,如果通过,每月加给食粮一石。再经三年再试,称为会考冠带,若通过则授予冠带,再经三年进行授职考试,考试通过可授正九品序班。
九品序班,也就是有了官身了,从译字生提为译字官。
至于教授则是从资深译字官中选拔,然后经由内阁考核,最后选用,由此可见郑重。身为教授,官职由正九品序班升为从八品主薄。
身为教授有教习译字生的职责。
王宗载当下鞑靼馆的馆正说了几句。馆正听了立即点了两名译字官,一名译字生称为馆内娴熟于译事之人,让他们协助林延潮。
之后众人都是散去,而这三人当下一一与林延潮见礼。
两名译字官,一人姓马,一人姓郑,译字生则姓陈。
姓马译字官在四夷任事有二十多年了,他先向林延潮问道:“林中允,既司此事,不知要下官等到时如何效劳呢?”
林延潮笑着问道:“马序班,这其中还有什么缘由不成吗?”
姓马的译字官恭敬地道:“确有些不同,下官三人中,下官擅长写诰赦,郑兄擅长来文,至于陈贤弟专攻番译杂字。”
诰赦,来文林延潮听来,差不多是现代英译汉,与汉译英的意思,但杂字是什么意思?
马译官解释道:“就是译语,很多番话不落于文字,只能以言语道出,陈贤弟曾在通事出身,最擅长的就是汉话与番话对译。至于下官与郑兄在四夷馆多年,更擅长于译字。”
林延潮心道堂堂鞑靼馆,居然没有同时会译字和口译的通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林延潮从马译官脸上看出一抹窘迫之意,他听说永乐以后,大明日渐闭关锁国,四夷馆也是渐渐沦为马肆。而馆内译字生也不如永乐年间考核那么严格,不少民间子弟只求混入四夷馆食粮,在学业上多是划水,甚至有人为钱收授贿赂,将国情透露给番邦等等。
不过王宗载不会坑自己,这三人看来已是鞑靼馆内最擅长番字夷音之人。
没办法只能讲究着用了,林延潮笑着道:“太好了,三位都是本官所需的人才。不过眼下马序班,本官需先与你商讨诰赦对译之事,而到了金銮殿上就要请另外二位助本官一臂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