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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潮点点头道:“这都不难,只要三叔有了官身,眼下朝廷缺银子,故而开例捐监,若是真钱给得足,三叔去国子监读个几年书,将来实授一个官职,也是不难。”

三叔听了连忙摆手道:“当官还是算了,我是什么料子,能看着店铺数钱就好了。”

林延潮点点头,与身边的陈济川使了个眼色,道:“你去衙门那关照一下,尽速办下来。”

陈济川随即会意,恭恭敬敬地道:“是,老爷。”

说完陈济川就退出门去,然后看了一眼大厅,快步离去。

三叔,三娘见林延潮应承都是喜出望外,一副高兴不已的样子。

至于大娘则是在心底暗唾,没半点出息,一个遥授的官职,也让你高兴成这样。这谁不知道这遥授官职,是朝廷拿来忽悠老百姓手里的钱呢,不给事干,就没有油水捞,甚至连俸禄都不给,无职无权谁会拿你当回事。

这吏员说不起不好听,但也是有职有权,强了不知多少。

尽管大娘狠狠地在心底鄙视了三叔,三娘短视浅见,但见二人高兴成这样,心底总是不快,见不得别人好。

大娘陪着笑脸,有带着讨好对林延潮道:“延潮,我的好侄儿,你看你随便动动嘴,就替三叔谋了这么好的事,真是有大出息了。你大伯你也帮一帮,咱就不要虚的,你给实的就好。”

林延潮没说话。

谢总甲笑着道:“是啊,是啊,还是实得好?你看就如同螃蟹般,虚的螃蟹个头大,但肉不实,煮汤都不好吃,但实的螃蟹小,随便下锅咱们这么一煮,沾醋沾酱,怎样吃来都好吃。乡下人话说得粗鄙,让状元公见笑了。”

林延潮端起茶呷了一口,笑着道:“这么说要实授?”

大伯,大娘,谢总甲顿时都是大喜,一并点头。

林延潮笑着道:“也好,不过大伯需先辞去吏员之职,然后去金陵南监侯缺,再准备银子捐例,待五至六年,应是能补官,只是若是要任知县,怕是要外放至辽东,大同这等边地了。”

这买卖亏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