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幕僚对望一眼,心底皆是如此认为,但无一人可敢说。
半饷,一名幕僚方才说道:“东翁此刻想这些已是无用,我们眼下要想如何补救才是。”
“是啊,林宗海得相爷保荐为日讲官,不说在相爷面前,就是圣驾面前也是说得上话,若是让他有一二之言对东翁不利。”
说到这里,劳堪顿时惊出了一声汗,若是他身正不怕影斜也就罢了,但他因洪朝选之事,有把柄在别人手上。若是林延潮回到京师,在天子问他这次回乡见闻,林延潮将此事捅到了上面,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啊。
此刻劳堪心底的那个后悔啊。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否则无论花多少钱,劳堪都要买一颗来尝尝了。于是劳堪长叹一声,当下道:“立即备轿。”
“去哪里?”
“还有哪里,林三元府上!”
众幕僚心底都是震动,堂堂正三品京堂,手握一省军政大权的巡抚,居然屈尊至一名六品官的府邸拜会。
一人道:“此去状元郎府上宣旨,反正也不是第一趟。”
听到这里,众人都是恍然,没错啊,圣旨虽是没有指定劳堪前去传旨,但是也没有不让劳堪去传旨啊。
相反巡抚前去传旨代表了隆重之意,这个可以有!
众人想这既不失颜面,又弥补了之前对林延潮失敬的方法,是两全之策。
“可是宣旨的行人已是上路了,此怕这时已经到了林宗海府上了。”
听手下提醒,劳堪失声道:“立即给本院截住圣旨!”
众幕僚听劳堪这么说,顿时集体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