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知道眼下自己是走不开了,索性卖个人情,于是道:“如此多谢马御史了,为了洗刷我的冤屈,本官自是要力证明白。”
马功听了大喜道:“林修撰如此识大体,真是太好了,在下保证绝不会再有人冒犯,并且你有何事尽管提出来,下官一定照办啊!”
“这怎么好意思?”
马功于是道:“下官敬仰状元郎的才学很久了,以往不知府门何处,不敢拜见,今日虽相逢的不是地方,但总要让下官为状元郎作一点事啊!”
林延潮看马功,心想此人倒是很知趣啊,看来以后绝不止为一名御史。于是林延潮道:“我一人无妨,但骤然离开家中,妻子必是担心,故而我想手书一封给家人报信,不知可否。”
马功为难道:“这,这我们自会替林修撰告知家人,但手书却是令下官不好办了。”
林延潮本就没要他答允,大度地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了,就这么办吧!”
于是林延潮被带至后一排的屋子里。这屋子分内两间,有一名锦衣卫驻在外间,而里间则是备好了床榻,桌椅,甚至还有换洗衣裳。
这驻外间的锦衣卫自是负起监视的责任来。
林延潮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也不客气将那名锦衣卫拿来使唤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都是灰尘,怎么也不打扫!”
见了这一幕,看守的锦衣卫不由心道,一个人犯还这么嚣张。
林延潮道:“上命要好酒好肉招待我们,连这点事都办不到么?我找马御史去。”
这名锦衣卫听了没办法,只能给林延潮使唤打扫起来。
打扫之后,林延潮道:“告诉你马御史一声,午饭我要醉阳楼的上席,午饭后就随便一些,来广月楼的八色点心,至于晚饭要和薰坊老谭家的打卤面。”
这名锦衣卫听了只能无奈找何官和马御史禀告。
何官听了大怒道:“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他是来受审,还是来享清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