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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官的声音不知如何就没了,隔壁屋里反而是林延潮质问声。

具体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清楚,只是几句,你敢不敢听?

给句话?

敢不敢?

你们锦衣卫怎么办事的?

这几句话隔着墙壁传来,几名锦衣卫听得都是目瞪口呆。

这局势不对啊?这到底是谁审讯谁啊?怎么听起来何官他们才是被审问的样子。

咱们锦衣卫审过那么多文官了,几时遇到这等事啊!

这一幕不说几名锦衣卫,就是周裔先也是大吃一惊。八年前自己见到他时,不过一山村少年,数年后若不是自己开恩,给他一条功名之路,他恐怕还是在地里刨食的命。

但没料到他后来中了解元,甚至三元及第的状元,而今身为翰林院从六品修撰。自己只是从七品给事中而已,仕途不顺,三年考满还不能升任为左右给事中。

故而当初林延潮至府上拜见自己时,自己觉颜面无光,不愿意见面。对方明明高自己两级,还要自称侍生,让他面子往哪里搁。

而此番再度重见,周裔先不仅觉得自己不说在品级上不如对方,连见识也不如林延潮。

他当年身为地方官时,一方知县,凭着够蛮够狠,这等强横的作风,慑服上下。

后来周裔先转入六科为官时,却发觉以往自己持之的这一套,在衙门里反而不好办了。他后来才明白在京师里不是靠你够狠够强悍,就能行之一方了。

自己犯事被锦衣卫拿捏,无从反抗,但是林延潮却把握局面,这绝非强横二字可以办到的。周裔先顿觉得自己远不如这位年轻人。

几名锦衣卫深觉得颜面丢光的同时,在另一间屋里马功也是不好受。

马功当了御史不过三年,之前在山东任过某县知县,任内地方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