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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延潮斟酌了一番语气道:“可陈州牧,真是看得起在下,既是陈兄如此盛情,话先说在前头,在下眼下不过初履文渊阁,要参闻机密之事恐怕也非容易,只能说姑且一试,若有消息,再告之州牧。”

陈志文听林延潮答允下来,顿时千恩万谢道:“宗海这番情义,真让愚兄不知说什么才有,那唯有静候佳音了。”

于是陈志文又寻他人敬酒了。

一顿酒宴下来,众人都是酒足饭饱,陈志文果真也没敢要林延潮他们的饭钱。

不仅如此临别之际,陈志文还向每人都送了一分“薄礼”。

当然薄礼是他口中说的,其实也不薄了,就是每人受上一间金缕所制的面签。面签就是书签,用一楠木匣装好,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

对于这礼品众翰林都是喜欢,面签嘛,读书人用的东西,送得丝毫不俗气,符合翰林的身份。而且面签为金缕所制,必要时候也可拿去换钱。

由此可见在送礼得门道上,咱们陈知州可是真费了一番心思。总之众人这一番又吃又拿,都觉得不虚此行。

陈志文将林延潮送出门外,陈济川驱马车将林延潮载至家中,林浅浅已是侯在家里了。

林浅浅听得屋外的马车声,就抛下针线活,从屋里飞奔出来。

故而林延潮进门时,看见是满脸喜色的林浅浅站在屋门前。

而林浅浅则是一眼就看见了林延潮身上的麒麟服,于是问道:“相公,这怎么不是你白日上衙的官袍?”

林延潮还未开口,陈济川就抢着道:“夫人,今日老爷得天子赏识,故而御赐麒麟服。”

林浅浅听了林延潮得天子赏赐,有几分不相信问道:“相公,这是真的吗?”

林延潮笑道:“是真的。”

林浅浅脸上的笑容顿时绽放开来,随即又嗔道:“相公,既然这是天子御赐之物,怎么今日还穿着他赴酒宴,若是弄脏了怎么办?快,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