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振振有声,连太后的面子也不给,林延潮却是心想,这几个数字张居正记的是一点不错,显得其干臣的厉害。
而且张居正也不是危言耸听,恐吓太后,在明朝军费支出一直占国家太仓银的大头,到了万历五年时,岁入三百五十万太仓银,用在军费上抵达两百六十万,达至百分之七十五的比例。到了萨尔浒之战后,军费花费太仓银达百分九十五之数。
垂帘后李太后道:“张先生朝堂大事,咱们妇道人家不懂,不由有你打理,我们母子俩一切放心。不说为国操劳,这一次平闹饷之事,也是功在社稷,可是你金不缺银不缺,又位极人臣,本宫不知如何赏你才是。”
张居正道:“太后如此说,臣下更是愧疚。”
“有功岂可不赏,冯保,你就将本宫昨日抄的华严经给张先生吧。”
张居正当下称谢。
这时一旁冯保笑着道:“太后,你也别顾着张先生一人啊,此次申先生平定闹饷也有大功啊?”
经冯保这么说,帘后李太后笑着道:“本宫怎会不记得,申爱卿,你如何平定闹饷之事,说给本宫听听。”
“是,太后。”申时行当下一五一十地将解决闹饷之事说了,其中没有浮夸之处,至于林延潮所为也是一五一十道来。
小皇帝听了龙颜大悦,除了小皇帝外,林延潮感觉到垂帘后有一道目光看向自己,林延潮知是李太后的目光。
马上垂帘后李太后笑着道:“林修撰,今年几岁啊?”
林延潮道:“回禀太后,微臣已是虚度十九载。”
李太后笑着道:“十九啊,本宫也是十九岁封的侧妃,此番你敢于任事,为国效力且不惜身处险地,你说要你要本宫什么赏赐啊?”
林延潮当下道:“太后,此事能定闹饷之事,乃是托太后的洪福,天子的恩典,臣下不过尽绵薄之力,哪里有丝毫之功劳呢。”
小皇帝听了不由一笑道:“林爱卿,既是母后说要赏你,你就不要谦让了,说吧你要什么赏赐?”
林延潮道:“回禀陛下,若是真的要微臣说,微臣只求大明国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