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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行道:“户部衙门就在宫门之外,若是不尽快处置,惊扰了天子,就是我等罪过了。此事尔等不必劝我。”

张居正点点头道:“你走一趟也好,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人马稍后就到,此事在于本阁部失察,稍后我会上表向天子请罪。”

众人见此一并道:“阁老还请小心。”

申时行笑着道:“此事我有分寸。”

说完申时行点了几名内阁属吏,其余随行就是他的五六个家仆,至于守护宫禁的官兵,大汉将军,不说申时行,连张居正也无权调动。

众人见申时行就这几人去不由担心起来,正当这时一直处于众文官中的林延潮向前一步道:“阁老,下官随你同去。”

申时行听了顿时有几分动容,转头看向林延潮。

众文官亦是吃惊,中书舍人和轮值翰林都是文官中的文官,平时只与笔墨打交道,至于安抚官兵之事与林延潮没有一毛钱关系。官场上官员遇事推诿来不及,哪里有这样主动往身上揽的。

连张居正也是重新打量了林延潮一番。

当下申时行点点头道:“也好。”

于是申时行出了文渊阁,叫上轿子,林延潮跟在轿旁出了宫门。

申时行掀开轿帘向林延潮道:“宗海,有劳你随我这一趟了。”

林延潮立即道:“恩师言重了,学生怎么能让恩师一人身赴险地。”

申时行笑了笑问道:“这一次京营闹饷之事,你可有听得什么眉目?”

林延潮当下道:“此事并非无由,这个月户部发的月俸,多以折色充抵本色,京中文武百官早有怨言。文官尚好,有各地官员送的冰敬补贴。但武官却没有此项,只能靠正俸过活。弟子想来这一次户部短了正俸,加上以往积欠,因此京营这才闹事。”

申时行道:“这么说来是户部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