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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晒然道:“除了你们几人,外周百官又有几人真心?”

众人不由闻言失笑,曾省吾正色问道:“那么相爷是否已有了决定?”

张居正道:“你们不要再问了,过两日老夫就会向天子上书。”

得到张居正的回答后,曾省吾,王篆二人都是退下。

室内只剩下张敬修,张懋修二人。张敬修劝道:“爹,眼下天下群议如沸,在这关节眼上,你真的决意再出府视事吗?”

张敬修说着眼眶里有几滴泪水落下,不得不举袖拭泪,最后梗咽道:“爹,天子既是大婚,已到了功成身退之事,否则恐难善身后之事啊!”

张懋修道:“大哥,爹岂是恋栈权位之人,乃是新法不可废啊!”

张敬修举袖拭泪道:“三弟,你说得倒轻巧,只是我乃张家长子,第一需念的是这个家。”

张懋修反驳道:“爹不是与我们说过,既以忘家殉国,遑恤其他,虽机阱当前,众镞攒体,不足畏也。如是,才可建立国事。爹岂计较毁誉得失之人。”

张居正看向两个儿子道:“说得好,自古得失毁誉打不破,天下事断无可为矣。”

张敬修和张懋修听了都是一并道:“孩儿谨记爹爹教诲。”

张懋修道:“林宗海此人蛇鼠两端。我就说过此人与我们不是一条心,哼,非我类,其心异。以后看我在翰林院里如何找他麻烦?”

张敬修道:“三弟,你还是这急躁的性子,爹,林宗海今日与你说了什么?”

张居正道:“他劝老夫退隐,作萧何,此话想当然尔。此人尚年轻,言语里难免有些书生之见,若经事务历练,二十年后,可当腰玉。”

张懋修,张敬修听了不由惊讶。

这当年湖广巡抚顾璘对张居正说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