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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七,徐爵如何?”

宋九笑着道:“先说这游七,文墨略通,闭门在家作楚滨词馆,士林无不以诗文相赠,通侯缇帅都是他坐上客,出了门游七与台谏称兄道弟,见了堂部大臣,也能如你我这般坐着面对面喝茶,对方还得口称一声贤弟。”

林延潮笑着道:“我是恩师弟子,宋大哥乃恩师管家,你我乃一家人般,一并喝茶有何不可。”

宋九笑着道:“宋某以后要多仰仗状元郎才是,至于这徐爵,更了得。百官要想结交冯公公,都要先结交徐爵,你说厉害不厉害。别的不说,你们翰林院陈学士、还有太仆寺少卿于大人,都是徐爵堂上客啊!”

林延潮恍然,才想的陈思育在翰林院里连张懋修的面子也不卖,原来他依仗着冯保啊。

昨日之后,他对陈思育本是印象有改观的,但听这宋九这么一说,又跌到谷底。但林延潮转念一想,自己这纯属假清高,连张居正也是走阉党路线,靠冯保扳倒高拱的。

宰相家的家奴,与天子身旁的太监,都是距离权利最近的人。

但见宋九道:“当年贾似道加平章军国,大小之事决于朝政廖莹中、堂吏翁应龙,可知家奴操权并非幸事。”

听宋九这一番话,林延潮点了点头,这个申时行的管家也非一般人。

稍后一名仆人向宋九耳语几句,宋九笑着到:“阁老得空了,咱们走。”

“有劳了。”

林延潮随宋九去见申时行。

到了大屋里,隔间外伺候的下人见了林延潮一身青色的官袍都是行礼。

内屋里一个声音笑着道:“延潮来了。”

林延潮应了一声。

里面掀帘,林延潮进了里屋,见申时行盘膝坐在炕上,他见了自己笑眯眯地指着炕前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