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原来是今科春闱的捷报啊!没错,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不知这回本地士子又有几人中第,拿公札来给我看看。奇了,以往都是四百里加急,这回怎么用了六百里加急。”
门官将公札交给马大人后,马大人看了一眼奇道:“怎地与以往用函不一样,非出自礼部,而是出自御前啊。”
马大人将公札打开,先是草草扫了一眼。那知就是扫这么一眼,马大人本是一脸若无其事的神情,却突然僵住了。
陡然布政司衙门里,出传来一声大笑,马大人拿着文札,激动地道:“这是喜事,大喜事啊,快,我要见藩台,我要见藩台。”
衙门里官员不明所以地看着马经历,心道这不是发疯了吧。
此刻布政司衙门的后花园里。
福建左布政司劳堪,正与几名幕僚品茗。
劳堪乃是嘉靖三十五年进士,在刑部,礼部任过主事,又历任过五省的藩臬,是个久历官场的人。
眼下劳堪穿着一身燕服,拿起茶盅喝茶,与幕僚谈些官员升迁之事。
说着说着一名幕僚将话题转到朝堂上:“东翁,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说,说张相向天子请还政归养,为天子婉拒。不过若张相真想归政,东翁不可不考虑长远啊!”
从话中,可知劳堪是张居正的亲信。
另一名幕僚道:“我看没什么,要知大小臣工向天子奏事,外有通政司,内则会极门,俱有号簿。唯独内阁得进密揭,不留号簿之上。你说若是张相真有意归政,以密揭奏事就好了,此奏疏外发公文不过徒具形式尔。”
对方反驳道:“也不能这么说,张相说不定真有辞相之意,眼下朝堂上大风浪疾,张相若是急流勇退,不失为张子房啊!”
此刻劳堪道:“此言有理,太岳柄政多年,不似前时小心长慎,我等几人也常致信规劝,然太岳却闻之不悦。我怕如此积累,四海人心会积怨于下啊。”
就在劳堪与几位幕僚正谈论朝堂之事时。
“速速领路,我要见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