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林延潮也只能忍痛,改作稍稍小眯一下。
小眯半个小时后(其实还是小睡了一觉),林延潮起床再读。
每日史,子,集读完十卷后,林延潮开始动笔写自己这本大作。
这为尚书作注的工程不小,这本书林延潮每日写一百多字,从不间断,已是坚持了三个月。不知不觉也写了一万多字。书稿都写满了厚厚一叠,林延潮看了下自己的进度,如果是将为尚书作注,还是尚书古文疏证,合在一起写那么没有十年之功是完成不了的。
于是林延潮决定分开写,尚书古文疏证,容易一些放着先写,至于给尚书作注这个大工程,就延后再写。
分拆以后,事情就简单多了。
林延潮现在将先秦古文,传注已是读了不少,这必须多亏了当初在书楼无书不读的积累。否则院试考场上那道五经题,林延潮也写不出那等,令人无数人佩服他博古通今的地步。
但自己这水平在一府里还行,比起《尚书古文疏证》的作者阎若璩还差了远了。
要写尚书古文疏证,除了要了解先秦古文,传注,还有训诂的一套功夫。
说起来回字的n种写法放在今天看来是蛮好笑的,但在训诂里却是切切实实的一门功夫。
训诂里的形训,就是揣摩字体,来把握这个词的古意。
汉朝不少大儒,毕生都在研究这些,为得是精准还原,先贤经义里每个词每个字的意思。而异体字,也是古人对一个字不同写法,常常一个字在一本典籍里就成一个样子。
所以到了清朝朴学“回字的n种写法”也变成一门学问。到了今天大家所用的简体字,其实后人新造字的数量很少,大部分还是选用古人造的异体字里,笔划最少的作为今日的简体字。
不过毕竟作学问这事,与举业还是有分开的,如通晓典籍,对林延潮写时文还是有好处的,但如训诂这套功夫,科举上就不考,但林延潮为了写书就不得学。
故而也难区分,写书对于林延潮举业上,帮助到底有多大,但是若是科举不第,那么靠着这本《尚书古文疏证》,说不准也能成为林延潮的终南捷径。
如此算是给自己买一个保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