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打着呵欠起床,梳洗后准备下楼吃饭后就去看榜,但见一家人都是起来了。
大娘都是仔细梳妆打扮,爷爷和大伯都是穿着一身崭新的袍子,坐在堂上。
“你们这是?”林延潮不由讶然道。
爷爷喝着茶笑了一声,大伯在一旁道:“你爷爷这次嫌上一次街坊邻居来了,那件袍子觉得穿得不体面,于是重新做了新的。”
林延潮当下道:“这还没放榜呢?你们也太……”
大伯笑着道:“谁不知你府试第一,案首必取。”
林延潮不由仰天长叹:“大伯你也太……”
大伯笑着道:“那不会,咱也知得道理,不可太张扬,否则别人说我们没见过世面,让街坊笑话。你平时与我们说的都懂,低调,低调!”
林延潮不由点点头,大伯能听进话就好。
大伯话刚说完,而门外三叔拿着满满一簸箕的铜钱,对大伯道:“大哥,你看这些兑得钱,到时候打赏够不够用?”
林延潮看了一眼回过头来问道:“这就是大伯你说的低调?”
大伯一脸尴尬地,然后埋怨道:“三弟不是叫你晚些回来吗?”
“爹,娘,今天鸡蛋有没有溏心的?”林延寿在那边唤道。
林延寿上一次县试落榜后,心底留下阴影,怪大娘当日没给煮溏心的,以后每日早上吃蛋时,必要问有无溏心,没有溏心就闹脾气。而今日见林延潮要去看榜,一个人都躲在厨房里,都不出来打招呼的。
这一家人,还是蛮奇葩的。
至于三叔之前还挺正常的,但自相上那个女子后,自己一得了什么好东西,就隔三岔五的就往还没定下亲的未来岳母家送。要不是大娘,浅浅在那盯着,三叔说不准要摸家里的东西了。
说来说去,家里竟是大娘给林延潮感觉略正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