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在人群里走着,众童生交谈的声音也有一句,没一句的传来。
“于兄,每个县县学收录五名生员,而府学再收录五名,比起上一次院试每县三名,府学三名,招收的人数还真的多了不少。”
“算了,我就算院试落第,没进学为生员,也不是唯一出路,咱们落第童生充作佾生也行。”
“佾生,也不错,算得半个秀才。”
“丁祭时六佾之礼不行,至少要八佾,这才配上圣人的身份。”
“对,对,这样佾生也好考了。”
林延潮在人群里找老夫子,却听得有人道:“延潮。”
林延潮转过头来,却见是翁正春,当下喜道:“翁兄,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翁正春问道:“你在找何人啊?”
林延潮道:“蒙学时的老师罢了,算了,翁兄,既是如此咱们一起进考场好了。”
“正有此意。”
林延潮与翁正春二人当下一并朝龙门走去。
林延潮见翁正春脸色很差道:“翁兄怎么了?你额上都是汗啊?”
翁正春勉强道了一声是吗,说着伸手擦汗。
林延潮看得清楚翁正春满手心也都是汗水。翁正春抽了一巾帕来擦了擦脸和手道:“让延潮见笑了。愚兄昨夜一宿没有合眼,托店家熬了参汤提神,这才有力气来考场。”
“翁兄,你是府试第二,实不必如此紧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