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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碧友笑着道:“延潮,你有所不知啊,听说他每次院试,都会悚场啊!”

“何为悚场?”

“就是上了考场前,一开始都还好,但是一坐下即战战兢兢,身子颤抖,就笔都拿捏不住,如此表现,就是悚场。所以连累他两次院试,都是名落孙山。”

“原来如此,”林延潮道,“可是他身有怪疾?”

“他家里也找人看过,正经大夫,江湖游医都治过,钱财也不知费了多少,但就是丝毫不见好。”

陈行贵摇了摇头道:“以往听说,得了悚场之症的人,于举业是终生无望了。”

黄碧友颇有幸灾乐祸地道:“但是此人还是不甘心,在书院求学这么多年,每次朔望月考季考都是书院第一,尽管如此院试还是不过,有什么用。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出名额来,给我等造福,让我们进上舍好了,也算做做善事了。”

陈行贵摇了摇头道:“黄兄,嘴下积德啊!”

黄碧友听了悻悻地不说了。

林延潮在一旁听了这些,望了陈应龙一眼,心想所谓悚场,就是典型的考试恐惧症啊。难怪书院里众弟子,对此人拿了第一丝毫都不嫉妒,还拿来取笑。

陈应龙从榜上走下来,与林延潮对视了一眼。林延潮主动笑着点点头,陈应龙微微诧异,上前抱拳道:“这位莫非是本次府取的案首吗?”

林延潮道:“在下林延潮,什么案首只是侥幸,不要再提了。”

陈应龙点点头道:“听闻林兄有过目成诵之能,我真羡慕,若是我有你这本事,每日可多看十卷之书。以后大家一起入上舍读书,我要向你多讨教才是。”

林延潮连忙道:“陈兄切莫这么说,你是前辈,我才应向你讨教才是。”

放榜之后。

林延潮,叶向高,龚子楠,陈应龙,林泉数人都被选入上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