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回到二梅书屋,将借来的论语读了一册后,收拾书袋返回号舍。
号舍之外,但见一个人影横在了自己眼前。
“这不是黄兄吗?”林延潮问道。
黄碧友顿时赧然,深吸了口气当下抽出一张卷子道:“延潮,这是一千个服字,大丈夫言而有信,你拿去!”
林延潮拿起卷子来,笑着道:“哦,还有此事啊,我都不记得了!”
“你。”黄碧友见自己与他打赌,此人竟丝毫没放在心上,不由生起一股被轻视的愤怒。
见黄碧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林延潮笑着道:“黄兄,说笑的,别生气,你言之有诺,我自也是遵守约定。大家同学相交,一时意气之争也是寻常,我平日也有不少不对的地方,也请你包涵。”
说着林延潮向黄碧友拱拱手。
黄碧友听了也是怒色消去,向林延潮回了一礼结结巴巴地道:“延潮兄,言重了。”
同寝之人也是见了这一幕,于轻舟不由道:“林延潮有大度,乃谦谦君子。”
余子游嘴唇一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林延潮先去洗了把脸,回到号舍里,但见中央的油灯下,号舍里七个人都是拿着书在读。
一般来说,考试刚毕,大家都会放松一下,而眼下。
林延潮躺在床上,一旁于轻舟凑过头来道:“延潮,你可知因为你一下考了外舍第二,眼下所有人都被你提起劲来,都在发奋读书了。”
“我,不是吧,我不是碰运气的。”林延潮笑着道。
于轻舟摇了摇头道:“你从原来全班垫底,现在全班第二,也就是说除了叶向高,所有人都因为你,平均名次都往后退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