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燎笑着道:“是啊,山长的记性真好,庆隆五年时,他龙门点额之时,还写信向我借盘缠,说还要再等三年,不中进士,绝不还乡。”
山长林垠捻须道:“桂山此人,真是执着。”
林垠,林燎一人是以举人出仕,一人是以贡监,但却都不是进士之身。这叶桂山执着举业,也真是令二人佩服。
林燎道:“学生,也是这么说的,但还是借给了他十两银子,不知是否如此,良时兄看得起在下,将他的长子托付给我,委我教导。”
山长林垠笑着道:“你何必妄自菲薄,而你是嘉靖年间的岁贡,在府学就学时,位次可是比他高啊。你来教他儿子,足够了!”
林燎叹道:“话是这么说,但他这儿子,实是不能让他小看,你看这是他八岁时的对子!”
山长林垠双眼一眯,他年纪大了,故而将纸拿得近一点,另一手叩着桌子合韵念道:“日长似岁闲方觉,夜永如年卧不知。”
读完后,林垠闭上眼睛,继续轻轻击节道:“此诗清新脱俗,文意隽永,真是他八岁所作?”
“是啊,山长。”
山长林垠收敛起笑容,正色问道:“此子治经如何?”
“这正是学生要说的地方,先生你看就是。”
山长林垠看了几篇对方写的文章,诧异地问道:“此子年若干?”
“十四岁。”
“受业何人?”
“无他师,师其家里大人罢了。”
“难得,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