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别生气啊!”三叔尴尬一笑不接话了。
林高著拿起水烟,看向林延潮道,“潮囝这事你怎么看?”
大伯先道:“爹,潮囝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此事别让他搀和了。”
三叔在旁道:“老大,潮囝虽是小孩子,但你别忘了,这一次我们家是如何逃过杂役,还不是潮囝得到了督学老爷的赏识。”
林浅浅在一旁道:“是啊,大伯,我觉得潮哥病后以后,人比以前厉害了许多。”说完林浅浅给林延潮递了一个很有信心的眼神。
大伯听了道:“成,成,潮囝你有什么看法,就说说。”
林延潮道:“爷爷,大伯,三叔,若是谢老虎想和我们私下和了,就不会没知会我们一声,自己向衙门递了状纸了。谢老虎这样做,是要将事情闹大,存心要打这官司,不仅仅要夺回那五亩田,还要让我们家身败名裂。你说他当里长这么多年,衙门里路数肯定是门儿清,说不定还有小吏给他撑腰呢?”
“那我们就更不能打这官司了!”大伯苦着脸道。
“大伯,这谢老虎既是以为自己稳操胜券,难道还会放过我们,与我们私下和调吗?就算我们将五亩奁田都还给他们谢家也是无济于事,主动说和,不仅反而被乡亲们看扁了,谢老虎还会再宰我们一刀。”
林延潮这么说众人都是露出深思的神色,觉得林延潮说得大有道理。
林高著问道:“潮囝,你说怎么办?”
林延潮道:“爷爷,咱们林家的人,平素不惹事,但事情临头了,也绝不怕事!”
林高著站起身来道:“说得好,事到临头,我林高著这辈子也没怕过谁,他谢老虎既然要斗,我就陪他斗!好了,早点睡吧,养足精神去县衙与谢老虎打官司!”
“爹,我见了衙门的八字墙腿就软,帮不上忙,这几日地里活多,能不能不去?”三叔垂下头低声道。
“没出息!”林高著不由骂了一句。
“爷爷,三叔忙地里活,就让他去忙,明日我代三叔去吧!若是官司打不赢,我就去提学道衙门,请督学老爷住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