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先笑了。
徐兴国说:“你从一开始请我吃羊肉就打算给我下套来着?”
庄严不否认,拿起杯子呷着茶水,一边点头:“没错,兵不厌诈。”
徐兴国的腮帮子抽了两下,内心澎湃了片刻,最后还是压住了火:“战友情在你眼里也能被当做利用的工具?”
庄严依旧面色平淡,徐徐道:“如果因为战争,你我是敌人,如果我为了打赢,没错,我可以这么干。军人的价值在哪?就是打胜仗。军人打不了胜仗,就保卫不了自己坚守的价值,更谈不上什么保家卫国。至于战友情,战场上的敌对双方没有战友情可讲,下了战场可以谈。”
临了,又看了那个茶杯一眼:“我专门为你泡的茶,不喝?”
徐兴国没动。
庄严道:“怕我下泻药?”
徐兴国嘴唇微微动了下,突然一手抓起杯子,仰头将里面的茶水和干净。
将杯子重重放下,徐兴国唰地站了起来,人朝帐篷外走去。
庄严也不拦着,只看。
到了帐篷门口,徐兴国的手掀开了门帘,突然转回头,声音就像从南极海底的冰层里捞出来一样冷:“别得意,我还会回来的,下一次,我一定会赢!”
庄严微微点头,大声道:“我等你。”
徐兴国僵在原地,两三秒后一掀帘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庄严走出帐篷。
夜色之下,徐兴国的背影在月光之下若隐若现,最后还是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