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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别哭,哭个毛啊!”刘洪贵反倒笑了:“庄严,别难过,我知道我自己不行了,医生怎么说的?你告诉我。老实地告诉我,别蒙我,我不傻。你这时候还要骗我,我就真要狠狠踹你屁股了。”

庄严想将医生的原话说出来,可是那句话到了喉咙边,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欲言又止的那种难受劲让庄严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那种说不出的难受仿佛被一支无形的气泵似的一点点泵进了胸腔里,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

“说!”

刘洪贵斩钉截铁,不由分说地说道:“我现在还是1连的连长,是1连最高的军事主官,我命令你,老实跟我说,我还有多少时间。”

庄严终于忍不住了:“少则三个月……多则……”

话到这里,居然哽噎了。

吸了口气,才道:“多则六个月……”

说出这句话,庄严需要莫大的勇气,而对于刘洪贵来说,同样需要无比的勇敢。

这是现代医学对一个人生命的宣判。

宣判的人难受,而被宣判的人同样难受。

“唉……”

刘洪贵却突然如释重负,人又靠在了床上。

“没事,知道了就行了,知道了就行了……”

他喃喃地重复了这句话。

忽然,又转过头看着庄严:“说说我要求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