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父子在昏暗中站了一会儿,仿佛大家都不知道对话该怎么继续下去。
庄严指指自己的房间,说:“爸,我回去睡觉了。”
庄振国这才道:“来,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谈谈。”
庄严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难道又要和自己说大道理?
不过人还是过去了,坐下来马上解释:“爸,今晚是和李阳还有许信三个人一起去吃了点牛杂,喝了点啤酒,没喝多。”
庄振国就这么定定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沙发上的儿子,看了许久。
忽然,他叹了口气说:“爸一直在反思,从前是不是对你的管教太过于专制了,以至于你和你哥哥有什么事都不愿意跟我多说。”
庄严居然从庄振国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苍老的无奈,再仔细瞧瞧,父亲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不少白发清晰可见。
父亲真的老了。
这一点,庄严从前从未试过如此仔细端详自己的父亲。
从前,总觉得父亲不会老。
他怎么会老呢?
当年拿着扫帚追出楼道,在宿舍大院里撵着自己绕了几栋楼,最后在篮球场上把自己逮到,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自己拽回家里,还有力气来了一动男子单打,打得自己滚地求饶。
他怎么会老呢?
这是那个有八枚军功章,在前线令y国特工闻风丧胆的主儿。
当兵后,才知道那八枚军功章是多么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