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得问我要笔要纸,我只能撕了一张给她。”哨兵忽然摆起手,说:“不过我可没看她写什么,我也没偷看里头写什么。”
庄严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我知道,谢谢了。”
哨兵微微叹气道:“其实……那小丫头挺可怜的……哭了好一阵,唉……”
说完,也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好转身走了。
庄严拿着那张纸,沿着营房拐入了晒衣场后面,那里是三中队班长烧学生来信的地方。
坐在水沟边,庄严慢慢展开那张纸。
上面只有一句话——
“庄严,我恨死你了!”
庄严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也许余慧君再也不会过来教导队找自己了,以她那种要强的性格,说恨一个人,也许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虽然很难过,但是庄严却又忽然有了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诚如张大炮说的,这人呐,一辈子总需要面对无数次选择。
你要当一个好兵,把军功章挂满胸前,你就得付出点什么。
天下任何的成绩都不是白来的,任何东西都是要有舍有得,你获得一点,就得放弃某些东西。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庄振国。
在南疆战火纷飞的年代,在庄振国当兵的那个年代,也许自己的父亲也曾经面对过无数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