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忠军有些懵。
张和平又问了一次:“我可以睡那个床铺吗?”
他指了指庄严的上铺。
那是老七的铺位,自从老七走后,一直空在那里。
“区队长……”
钱忠军觉得有些尴尬,虽说下午的时候,蔡副师长当中将张和平免职,让他去当学员兵,可是,面前站着的好歹是个红牌军官。
难道真的把他当成一个兵来使唤?
可是,大家忽然注意到,张和平现在已经换上了从未穿过的迷彩服,肩膀上的红牌军衔也卸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有些老旧的中士军衔。
“我已经不是区队长了,我是学员。”张和平神色黯淡,“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区队里的学员兵,和其他人一样。”
事已至此,钱忠军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说:“行,那个铺位以前是七班长的,他去军校了,一直空着,你可以用。”
张和平过去将被子和床铺放好,整理了一下,又拿着自己的牙膏牙刷和口缸摆在了长条储物柜的上方,和其他人的洗漱工具放在了一起。
所有学员都在注视着张和平的一举一动。
不过,当张和平将洗漱工具排列在那一串长长的墨绿色军用口盅后面,庄严忽然觉得,这个红牌军官倒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差。
至少被蔡副师长狠狠地训了一顿之后,张和平并没有抹不下面子,放不下自己军官的架子,而是真的就挂上了个中士军衔,当起了学员来。
“三区队长,中队长找你,就在篮球场边。”文书廖晃忽然出现在门口,朝里头探了探脑袋,看见了张和平,喊了一句。
听到有人叫自己“三区队长”,张和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头收拾自己的储物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