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的表情最复杂,又是惊,又是喜。
惊的是,居然让他看到一个刚下连队没多久的兵能做出八练习,这简直太匪夷所思。
喜的是,当初自己坚持要将庄严拉到八连来,其实一开始连李定对庄严都没有什么信心,只是庄严身上有着某种说不清的东西,让李定觉得这个看起来叼不拉几的兵隐约有着某种巨大的可塑性。
也许,只有用“眼缘”一词才能解释这种带着个人感情色彩的选择。
炊事班的人已经乐疯了,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高兴得蹦蹦跳跳,又是鼓掌又是叫好。
输了一整天。
每一个科目都被人当猴戏看。
每个炊事班的兵脸上早已经被人削光了脸皮,就差没挖坑把自个埋了。
这回,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扬眉吐气的滋味。
你们战斗班排的不是拽吗?
你们有人能做八练习吗?
你们战斗班排的不是牛吗?
你们找个做八练习的新兵出来看看?
足足在杠上转了十个圈,庄严才一个前甩,身体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稳稳地下了杠。
李定终于反应过来,走到庄严身边,扫了一眼他手掌上已经发青的茧子,点了点头:“嗯,是下了苦工的,放心,我李定说过的话,算话!”
这个打过仗、已经超出转业年限的老兵显得有些小激动,心里有种“后继有人”的快乐。
他环视周围,大声道:“器械体操,庄严绝对的满分,全连第一,我看有谁有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