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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学平不解的望着阴差,却见阴差嘴角荡起一丝古怪的笑容:“若与阳世的时间比较,第一层地狱是以人间的三千七百五十年为一年,在这里的众生必须在此生活一万年,想要早死一天都不行,而这一万岁就相当于阳间的一百三十五亿年。而由于地狱的时间和寿命都是依次倍增的,所以,到了第十八层地狱,便以亿亿亿年为单位,你可以想象,如果你要是再次受这刑法一年之久,却又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哈哈哈哈。”

阴差有些疯狂的笑着,慢慢的眼角却都小笑出泪水来,从笑容转为深深的无奈,笑的郭学平全身发冷,想象一下,这么长的受刑时间,可说是名符其实的万劫不复,痛苦和残酷的景象,是世人所难以想像和理解的,或者每一种刑罚都能挨得过去,但是如果每天都在受刑,而且没有尽头,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是何等的凄凉悲惨,在猛然间想到将来等自己死去,却还要在刀山地狱受刑,如果按这说法,自己却要忍受多少年。

不管郭学平全身怎么发冷,心中如何震撼,这一刻都有了必死之心,恨不得就此跳入眼前这深渊,却忽然听阴差一声叹息:“你们世间人都以为我们这些阴差鬼卒心理面都已经变态,喜欢看你们受刑,喜欢拿你们孽待,可是谁又知道我们的痛楚,特别是那些鬼卒,无休无止的岁月,却都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心中早已经厌倦,又能从何处发泄心中的邪火。”

站在深渊之前,阴差忽然古怪的一笑,猛地转头问郭学平道:“你可知道在这里每年都多少鬼卒会从这里跳下去,来寻求解脱?”

郭学平摇了摇头,他又哪里知道,看着阴差站在深渊之前,身形不住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跌入深渊之中,郭学平忽然担忧的低声道:“阴差大人,你这是想——”

真怕阴差会一时想不开,纵身从深渊中跳下去,只要阴差一有动作,郭学平变准备扑上去保住阴差,不过幸好阴差并没有想不开,半晌之后,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地藏菩萨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其实我们的决心也不比地藏王菩萨的决心差,真恨不得再无一个恶鬼进来,我们才能摆脱这样的日子,不用永远呆在地狱之中。”

又沉默了片刻,阴差哼了一声:“你们这些阳世间的人,短短寿命不知道珍惜,犯下各种罪行,被带到地狱中受苦,真是该死,你说我们不折磨你们,你还让我们干什么去,我都等待了三百多年了,才拿到一个投生畜生的名额,却又等待了几十年了,可是却还是没有机会进轮回池,从新投胎,哪怕是能做个畜生,随时被人宰杀,也比在阴间当差来得好。”

郭学平心中一阵默然,也难怪阴差鬼卒会这样折磨这些犯者,其实心理面绝对是恨坏了,其实这些鬼卒是最希望地狱成空得了,真的可能比地藏王菩萨还要坚决,可惜这永远都只是奢望,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如果能让世间人都能来地狱看看就好了,那样时间的人哪一个还会做恶事,天下岂不是太平了,就不会再有人进入地狱。”

“那根本就不可能,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还会有无数鬼卒从这处深渊跳下去。”阴差巍然一声长叹,脸上说不出的寂寥。

半晌,猛地一推郭学平,冷哼了一声:“走吧,这里不是你感慨的地方,时辰不多了,我还能带你走两层地狱,如果你要是从这里跌下去,那就恭喜你了,你算是永远脱离苦海了。”

郭学平身不由己的踏上那座吊桥,桥不过两米多宽,强劲儿寒冷的阴风从深渊中吹上来,吹得吊桥‘吱吱嘎嘎’的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一般,郭学平心中大为担心这一座吊桥一眼望去,竟不知有多长,黑洞洞的深渊想一张大口,等待着吞噬桥上的人。

过了膈石山,便是西地狱,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下,看不真切前方有什么,待到转入第十狱,乃是牛坑地狱,这是一层为畜生申冤的地狱。凡在世之人随意诸杀牲畜,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它们的痛苦上。那么好,死后打入牛坑地狱。投入坑中,数只野牛袭来,牛角顶,牛蹄踩……

却原来杀害畜生也是一种罪孽,不知道生存的食物链上,又有几个能不存在罪孽,想想牛羊尚且吃草,不知道这青草是不是一种生命,如此看来若想不犯杀生之罪,却是根本不太可能。

出了第十狱,便转入第十一狱,乃为石压地狱,凡若在世之人,产下一婴儿,无论是何原因,如婴儿天生呆傻,残疾;或是因重男轻女等原因,将婴儿溺死,抛弃。这种人死后打入石压地狱。为一方形大石池(槽),上用绳索吊一与之大小相同的巨石,将人放入池中,用斧砍断绳索……

郭学平再出来第十一狱的时候,已经是精神恍惚,整个人处于半崩溃的边缘,浑浑噩噩的准备进入第十二狱,却哪知道时辰已到,听得阴差叹谓了一声:“哎,本想再让你见识见识,可惜时辰已到,已经不能在待了,我这就送你回去吧。”

被阴差引领,却不是从膈石山回去,而是直奔西地狱的卞城王的城池,从往生池投入,便已经遣返到人间,由此而来,郭学平便浑浑噩噩,便不知道所走的路线,也为注意到卞城王的城池摸样,便已经回到人间,恍惚之间,便已经回到躯壳之中,待醒来时,却已经是第二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