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愿受长缨,必羁匈奴单于而致之阙下,请陛下亲问其罪!”
……
s:建平四年,单于上书愿朝五年。时哀帝被疾,或言匈奴从上游来厌人。
西汉一直对匈奴人的诅咒有所忌惮,认为每次单于朝汉,国中都有大的变故,不吉利,汉哀帝身体不好,甚至想让单于回去吧别来害朕了,为黄门郎扬雄上书劝谏乃止。但每逢匈奴单于来,都要找人算一卦,找一处风水宝地接见,压一压单于的邪气——我猜是单于洗澡比较少太臭了。
事见《汉书·匈奴传》。
第478章 胡无百年之运
大汉对匈奴确实是特殊照顾,藩属小邦要挤在槀街的蛮夷邸,汉武帝时修筑的单于邸则独立于城中,地方宽敞不说,庭院里还允许左贤王呼韩邪的从属们搭毡帐。
不管室内多么华丽奢侈,呼韩邪还是住不惯砖木搭建的屋子,觉得浑身不自在,只有睡在毡帐里,闻着熟悉的老绵羊味才能安眠。
但好觉没睡几天,随着单于赠汉天子的礼物被查出问题,单于邸也被执金吾给围住了,忐忑不安数日后,典属国丞吴宗年才登门拜访,告诉呼韩邪,他摊上大事了!
听完吴宗年的对匈奴诅祝马裘,欲谋害皇帝的指控后,呼韩邪张大的嘴久久没合拢,过去匈奴是曾干过类似的事,但这回一心求和,他特地叮嘱准备礼物的人,万不可如此。
但呼韩邪矢口否认也没用,证据确凿,吴宗年一拍手,郎卫便将呼韩邪及从属尽数拿下,押送到廷尉诏狱中一日游。让这些匈奴人在冷冰冰的牢狱里冻饿一宿后,吴宗年才再来拜访,这次话音一转,告诉了呼韩邪一桩喜事。
“陛下与群臣皆以为,此事非左贤王所为,而是单于或左谷蠡王欲陷害大王,故意为之!”
也就是头曼想让月氏帮他除去冒顿的旧事,呼韩邪缄默不言,他虽与郅支争斗,但还没到欲置对方于死地的程度,至于他的父亲虚闾权渠单于,一向很疼爱自己啊,母亲还做了大阏氏,和头曼、冒顿之事全然不同。
虽然有疑,但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呼韩邪了,大汉不比月氏,别说长安,他连这牢狱都逃不出去。想到在回中宫时任弘的话,不由惊惧,他如今成了被汉人捕获的猎物,若不合作,立刻便会被割断脖子斩了头颅挂到未央北阙上。
呼韩邪只能假意愤怒,对吴宗年的要求无不应允,包括口述一份书信,劝说大单于入汉与天子会晤,澄清误会,并附上了自己的信物:一对精美的黄金刺猬饰件。
如此才被释放,重新回到了单于邸,接下来,还有很长一段软禁生活在等着呼韩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