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辛庆忌迟疑了一下,加上大晚上场面又乱,竟是射偏了半寸,只中了任胜的手臂,疼得他哇哇大叫,脚下速度却是不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任胜要跑到殿门处时,将他引来的金安上也正好在此,与刘安民与其余数人并列拦着殿门。
看着身后追着一群少年的任胜那求助的眼神,又念到兄长金赏对自己说的话,只觉得跑过来的不是任胜。
而是一枚会走的列侯金印!
金安上一咬牙,猛地迈步向前,赶在刘安民等人之前,一把抱住了任胜。
然后,金安上便施展出了他们休屠金氏的祖传“胡投”手艺,也就是匈奴式摔跤法,在任胜脚下轻轻一绊,手臂发力,一声怒吼,将他整个人捽倒在地上!
真像极了当年金日磾赤手空拳,将欲行刺孝武皇帝的马何罗从殿上一路摔到殿下那一幕!
而十多名少年侍从,已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将任胜死死按倒在地上!
……
也怪不得任宣迟迟不给任胜回复消息,因为此时此刻,霍氏宅第中,任宣和霍禹、山、云三人也在经历一系列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本以为是政敌栽赃诬陷的事,居然是真的!
“母亲做下如此大逆不道欺君之事,何不早告禹等?”
霍禹最是哭笑不得,他是渴求父亲那样的权势,想做大将军,可让自己的儿子冒充太子做皇帝?这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霍山、霍云也面面相觑,只道:“此事肯定已泄露,那罗户卫与史高密会,而戴长乐逾墙欲走,天子移驾建章宫却不带皇后……”
那明明是皇后自己心虚不敢跟着去,而戴长乐也出人意料的硬气,不管任宣让人如何拷打,就是不松口说出天子的打算,最后竟乘着不备,咬掉了自己的舌头——死不了,只是不愿扛不住时泄密而已。
越是不说,就越让人害怕,总之已经捅大楼子了,霍禹喃喃道:“母亲啊母亲,你害死吾等了!此大事,诛罚不小,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