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匈奴使者还是要继续催促,若真让乌孙交出汉公主,同汉绝交,汉朝兴许就会坐视乌孙灭亡而不救。
但刑未央带来的一个消息,让战争有了新的变数。
“汉军来了。”
刑未央看着二王道:“句林王和温偶駼王都派人来报,说汉军数万人分两路出塞,蒲类海的游骑则看到数万骑聚集在那。”
这便是最近的情报,至于韩增攻天山以北右谷蠡王庭,赵充国派任弘智取交河并欲借道焉耆驰援乌孙的事,他们尚不知晓。
蒲类海是右贤王屠耆堂的王庭,众人都看向他,屠耆堂却大笑起来。
“我帐下有位来自汉地的吴先生,同我讲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我料就汉军出塞后必像二十年前那样,进攻蒲类海,遂早早将部众北迁到金山(阿尔泰山)去了,汉军扑了个空,想必十分懊恼。”
对匈奴人来说,只要部众牲畜不失,蒲类海汉军要占就占,反正也无法久待,到了冬天整个草原都是大雪,他们还是得灰溜溜回塞内去。
就算汉人气不过,一把火将秋日的蒲类草原烧了,明年大雨浇下,春风拂过,草原会长得比今年还要好,屠耆堂还得谢谢他们!
虽然汉军出塞,但右部诸王言谈之间,皆神情轻松,和汉人打了这么多年仗,对彼辈常以骑兵出塞一两千里,袭己方部众的战术早已十分熟悉。丁壮控弦之士跟着右贤王、刑未央西征,老弱妇孺牲畜自然要提前北迁安顿好,都不怎么担心。
倒是先贤掸心中一惊,但算了算蒲类海到日逐王庭的距离,便又安心了。
“中间还隔着车师、焉耆,汉军想袭我部众,也不容易。”
同时先贤掸又念叨起一个人来:“多亏了醍醐阿达为右部使者,骗得西羌反汉,让胡得以在春天时进攻乌孙,夺取车延、恶师之地。”
还得感谢死得正是时候的汉朝皇帝,导致汉军现在才出塞。
只可惜西羌被汉军平定后,先贤掸就再也没听说过醍醐阿达的消息了。
如今,灭亡乌孙,对大单于、右贤王、先贤掸都有利,三方遂达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