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百多年前,隶属于胡的小部落乌孙,奉老上单于之命击走月氏,在此繁衍几代人后,就成了控弦十万的大国。”
先贤掸看得眼热,乌禅幕则恨恨道:“十多年前,乌孙将我部赶走,而今日,乌孙人也尝到失去牧场,举国流浪的滋味了。”
先贤掸萌生了一个想法:“乌禅幕,你想回故乡去么?”
乌禅幕须叹息道:“我当然想带着妻、子,回去祭祀乌禅幕部先祖的石冢,但我的故乡,还在此地西边很远。”
先贤掸大笑:“若是我将右谷蠡王庭迁到这,立足为伊列水,迟早会帮你打回去!”
乌禅幕须一愣:“大王想要迁帐?”
迁徙,这是先贤掸一直在考虑的事。
作为统治西域,站在面对汉朝第一线的小王,从傅介子夺取楼兰开始,先贤掸就能感觉到,汉人夺取西域,斩断匈奴右臂的决心,和铁门关一样坚定。
铁门关的存在,让匈奴永远失去了西域南部,汉人设立西域都护府后,屯田卒和士兵越来越多,一场决定西域归属的大战,迟早会打响。
而到时候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他的部众。
先贤掸见识过汉军的厉害,比起与之正面较量,他宁可将这机会让给别人,自己寻个安全的地方蓄养力量。
远离汉军兵锋的伊列水,便是上上之选。
他的马鞭抽打着脚下肥沃的土地:“月氏能击走塞人,乌孙能击走月氏,我为何就不能击走乌孙,占据此地呢?”
乌孙连败数役,损失了上万骑,余部撤往热海,而其北部的七河夷播海一带,泥靡和乌就屠公开分裂乌孙,迎接匈奴,自称“单于外甥”。
就算乌孙能坚持到入冬后,乌孙昆弥肥王也只剩下热海周边,而先贤掸,正好可以将部众从开都水上游迁徙至此,与肥王、泥靡三分乌孙故地。
先贤掸对乌禅幕道:“若能以伊列水为驻牧地,不断吸纳周围牧民,十年之内,就算不靠大单于和右贤王协助,我也能彻底吞并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