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万没想到,这位来自昌邑的新天子太不着调,继位才数日就任由从官闹下许多荒唐事,若再纵容下去,恐怕要上房揭瓦,影响国体了。
小孩子不听话,该打打屁股了,可巴掌不能往天子身上落,那就让其近臣受过吧。
“打算好的。”韩增看着张安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
“什么时候看到犯了过错却不打,那才可怖!”
……
“朕不知道此事啊。”
听闻安乐在公车司马门被缉捕,带往廷尉,刘贺吓呆了,听人告知,原来是西安侯弹劾安乐的奏疏被尚书台批准,不由勃然大怒。
“这大汉,究竟是尚书台的大司马大将军说了算,还是朕说了算?”
因得了龚遂半路辞官时遣人去信,借口送昌邑王夫人、姬妾来长安,王吉今日才匆匆抵达未央宫,刚进来与刘贺聊了会,就遇上了这么一件大事,冷汗都吓出来了,连忙捂着刘贺的嘴道:
“大汉自然是天子说了算,但陛下即位当日,将玉具、随侯珠、斩蛇宝剑授予大将军,意思便是将政务、官吏进退、征伐等事都交付给他,对违法官吏的处罚自然也不例外。”
“可安乐他何曾犯错?”刘贺这话说得很心虚,刚离开昌邑时,他作为“孝子”服斩哀丧要米水不进,安乐没少指使奴仆偷偷给他带,还当没人发现,殊不知全在任弘眼里,此刻才爆出来,就是想置安乐于死地啊。
他这时候真的意识到,皇帝之权,还真没有大将军大,喃喃道:“安乐会被判什么罪?”
王吉做过云阳县令,熟悉律令,禀道:“不至于死,应是髡刑,城旦舂。”
刘贺急了:“朕,朕要大赦!”
“陛下,大赦可不是游戏,说赦就赦,安乐好歹还能留一条性命,他和两百余从官、奴仆的生死,其实都在陛下一念之间。”
刘贺一愣:“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