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心脏多大,才能如此啊,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大汉真正的主心骨,不是皇帝,是大将军啊。”
连任弘也感到一阵骇然,难怪与霍光为敌的人,下场都那么惨。
温室殿真远啊,而一旁的田延年,已经低声和田广明沟通了。
“陛下突发心疾,是被外面的诸生惊到了吧?”
田广明先是怔住,然后立刻颔首:“确实如此,当年上官桀污蔑大将军,陛下便曾气得心悸,怒曰,‘大将军国家忠臣,先帝所属,敢有谮毁者,坐之’,今日气不过彼辈诽谤大将军,才会如此。”
这是将锅甩给贤良文学们了,走在前面的杜延年瞥了二人一眼,没有说话。
霍氏一党内部,宣传口径已经统一好了,万一真有不测,该怎么说,大家心里都有数。
而一路上,来报讯的人络绎不绝。
从霍光的侄儿,掌宿卫殿门之职的右中郎将霍云;到管着未央宫诸殿内大小杂务的詹事宋畴翁;最后连为皇帝诊治的太医都跑来稽首请罪了。
顺便将殿内的情景,一一禀报给大将军。
任弘知道,若非情况不允许,恐怕还会有婢女、宦官来报,大将军的耳目遍布皇帝身边,难怪刘弗陵找自己谈话,身边除了金建谁都不留,生怕隔墙有耳。
不多时,群臣来到温室殿前,霍光的女婿,没来得及执行小皇帝计划的奉车都尉金赏拜伏在此,诚惶诚恐。
“大将军,皇后已在里边了,陛下他……”金赏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情况可能真的不妙了。
霍光重重地看了金赏一眼,正要进去,田延年却拦住了他:“大将军且慢!”
在田延年心里,已经对皇帝和大将军的关系,做了最坏的打算,设身处地,田延年觉得,小皇帝唯一的翻盘机会,恐怕就在温室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