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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阙[校对版] 七月新番 1069 字 2022-10-24

“良人,那任弘登门所为何事?”

而宴飨结束,女儿女婿们各自散去候,显便多疑地问了起来,她隐隐感觉不对,若任弘答应了婚事,会请一位德高望重的媒人登门纳采问名,为何要亲自登门?

霍光没好气地说道:“为何?自然是登门伏谢前事。”

谢这年头有两个意思,显会错了意,没往“拒绝”上面想,只以为是那孺子感激涕零呢,冷笑道:

“我听说任弘与明友政见相左,可性情倒是挺像,明友当年也是急冲冲地就亲自来了,一点不懂礼数。任弘果然是敦煌边郡来的鄙人,看来明年家宴,又要添个位子了。”

霍光没有说话,翻过身去。

隔了良久,显絮絮叨叨说完女儿女婿们的事,再一回味,却觉得不对劲,立刻起身追问道:

“良人,那任弘登门伏谢,是哪个谢?”

霍光语气平淡,似乎那点小小的怒意也彻底消失了:“当然是敬谢不敏之谢。”

……

敬谢不敏,敬谢不敏,这个词,让显气得一晚上没睡着。

第二日鸡鸣过后,霍光早早离开府邸去未央宫处理政务,显便红着眼睛起来,先将一个为她梳头发时手抖的奴婢打得半死,又找了正要出门的霍云,将那任弘登门退婚之事与他说了一遍。

“竖子敢尔!竟拂了叔祖父好意,此乃奇耻大辱,断不能忍!”

霍云是霍光兄长之孙,二十出头的年纪,在朝中任中郎将。前段时间因制风筝玩耍之事,与任弘家打过交道,可今日一听此事,登时大怒,便自告奋勇道:

“叔祖母,我这就上门打断那任弘的腿,再让他脱了衣裳,来府前跪着负荆请罪。”

显倒也知道此事不能声张,否则吃亏的还是女儿,便咬牙道:“我家成君,哪怕是诸侯王都高攀不起,任弘区区一个敦煌驿卒,竟不识好歹,何止要赔礼,杀了他都不足弥补其罪过!”